朱良志 | 論八大山人的“鳥道”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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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大山人簡稱八大)晚年繪畫還有另外一副面目,就是縹緲無痕,一切都似有非有,鳥將落未落,枝似存非存,山在依稀迷離中,水在茫然無著處。這有點像倪雲林。倪傢山水,總是疏林特立,淡水平和,遙岑遠岫,淡嵐輕施,一切似乎都在不經意中。他用淡墨中鋒,輕輕地敷過,飄忽而瀟灑,既不凝滯,又不飛動,筆勢疏松而靈秀,他的皴法苔點,控筆而行,劃過紙素,似落非落,如鳥跡點高空。八大比之雲林,更有過之,瘦硬的疏林,兀然的空亭,在雲林還隱然在目,而到瞭八大這裡,更是縹緲無著,一隻遠方飛來的鳥似落非落於似有若無的枯枝之上,就是八大繪畫給我的強烈印象。
八大晚年的藝術有雁過無痕的美。八大晚年的畫不僅在說世界的“幻相”,還在寫世界的“空相”。“幻相”在他的繪畫中留下的是荒誕,而“空相”在他的繪畫中留下的是無痕,這是八大繪畫的至微至妙之處,也是八大藝術最打動人的地方之一。
八大這一特殊的表現手法,與曹洞宗的“鳥道”學說有密切關系。以下便由鳥道論的討論開始。
一、鳥道說的來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