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郊:一讀雙眉皺,再讀五內分,三讀百愁生
文章分類:唐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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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文學的路上走,不是一件便宜的事。譬如起初,我下意識地認定:隻要足夠樂觀,即便是看秋草動,聽寒蟲吟,亦不會心生悲愁。正如我一開始比較排斥讀愛麗爾或畢肖普之類的抑鬱和自殺詩人,相反地,對辛波斯卡有一種特意的喜歡。就好像一個從不失眠的人,在聽聞世界上會有人徹夜不寐時,面露出驚詫的表情一樣;就好像,一個秀發如瀑的人很難理解,禿頂的人為何要把最後一圈頭發在亮得發光的前額上抿得服服帖帖,一個神采奕奕的人永遠想不通,面頰蠟黃的老婦女為何要穿得華麗閃爍一樣。
時間會改變這種狹隘的觀念。的確,在文學的路上走得久瞭,這些好發悲音的詩人不再令人厭惡。總有一天你也會失眠、禿頂、面色蠟黃,被人指指點點,也總有一天,你也會如這些寒蟲草吟的詩人一樣,為倉促到來的厄運而哭泣。
讀孟郊的詩,不知不覺會雙眉緊皺,目光哀戚,它就如一丸性味清涼苦烈的藥,讓狂熱的心頓時跌入醜、病、孤、愁的谷底。
和他同一時代的詩人都紛紛自稱“山人”,而孟郊不然,他自稱“窮老”、“病叟”、“微宦”、“衰翁”,所以,他在作詩時常常吟苦、言貧、傷老、嘆病、悼亡,罕為人所喜。就連”上過刀山,下過火海“的蘇東坡也不免作詩:“何苦將兩耳,聽此寒蟲號。不如且置之,飲我玉色醪。”,稱他的詩為“寒蟲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