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沫若“湯盤銘”新解質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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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培鋒李盛刻郭沫若先生以近代出土的商代句兵文字解讀《禮記·大學》所記湯盤銘“茍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”,被很多現代學者視為以出土文物重新解讀傳世典籍的范例之一,多數人是持肯定態度的。但我細勘郭文,以為其所持理由甚為牽強。
郭沫若《湯盤孔鼎之揚搉》1931年發表於《燕京學報》第九期)一文謂:根據商代句兵銘文,《大學》所引湯之盤銘“茍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”,應為“兄日辛,祖日辛,父日辛”的誤讀,原因在於:“銘之上端,當稍有泐損……故又誤‘兄’為‘茍’,誤‘且’古文祖)為‘日’,誤‘父’為‘又’,求之不得其解,遂傅會其意,讀‘辛’為‘新’,故成為今之‘茍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’也。”在郭先生看來,已流傳兩千餘年的湯盤銘文字幾乎全錯。筆者的質疑有三:
其一,最早披露此商代句兵銘全文的是王國維發表於1916年的《殷周制度論》,其謂:“近保定南鄉出句兵三,皆有銘,其一曰‘太祖日己、祖日丁、祖日乙、祖日庚、祖日丁、祖日己、祖日己’。其二曰‘祖日乙、太父日癸、太父日癸、中父日癸、父日癸、父日辛、父日辛、父日己’。其三曰‘太兄日乙、兄日戊、兄日壬、兄日癸、兄日癸、兄日丙’。此當是殷時此北方侯國勒祖父兄之名於兵器以紀功者。”以上銘文中隻出現過一次“父日辛”字樣,從中完全看不到所謂“兄日辛,祖日辛,父日辛”的說法。並且銘文清楚地按照祖、父、子三輩排列,怎麼可能出現郭沫若所謂“兄日辛,祖日辛,父日辛”的順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