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聖​懷素​

董良

懷素法師，俗姓錢，字藏真，湖南零陵人。懷素自幼聰明好學，10歲時“忽發出傢之意”，父母想阻也阻止不瞭。進入佛門後，改字藏真，史稱“零陵僧”或“釋長沙”。他在《自敘帖》裡開門見山說：“懷素傢長沙，幼而事佛，經禪文暇，頗喜筆翰。”他勤學苦練的精神十分驚人。李肇《唐國史補》中曾描寫到：“懷素好草書，自言得草聖三昧，棄筆堆集埋於山下，曾曰‘筆塚’。”《懷素別傳》說：懷素傢貧，傢裡買不起紙，隻好在寺裡的墻上、衣帛上、器皿上練字。又說，嘗於故裡種芭蕉萬餘株，剪其葉以供揮灑。後來又做瞭一塊漆盤和一塊漆板，寫瞭擦，擦瞭寫，以致把盤、板都寫穿瞭。懷素“棄筆成塚，盤板皆穿”的勤學苦練精神可謂前無古人，難怪李肇說他“有筆如山墨作溪”。

懷素法師在練書法的過程中，常常親近諸多書法大傢，博采眾長，並進而融會貫通，形成自己的書法風格。唐代宗寶應元年762)，懷素31歲。他由零陵出發，作萬裡之行，求師訪友，向當代名傢探求筆法，經衡陽、客潭州。唐代宗大歷二年(767)，南下到廣州向徐浩學筆法。徐浩是當時著名的書法大傢，黃庭堅《題徐浩碑》中評價說：“唐自歐、虞後，能備八法者獨徐會稽(浩)與顏太師(真卿)耳。”詩人蘇渙在長沙遇見瞭懷素。當時徐浩正去廣州任刺史，懷素讓蘇渙題詩，蘇渙題寫瞭《贈零陵僧》：張顛沒在二十年，謂言草聖無人傳。零陵沙門繼其後，新書大字大如鬥。興來走筆如旋風，醉後耳熱心更兇。忽如裴曼舞雙劍，七星錯落纏蛟龍。又如吳生畫鬼神，魑魅魍魎驚本身。鉤鎖相連勢不絕，倔強毒蛇爭屈鐵。西河舞劍氣凌雲，孤篷自振唯有君。今日華堂看灑落，四座喧呼嘆佳作。回首邀餘賦一章，欲令羨價齊鐘張。瑯誦口句三百字，何似醉僧顛復狂!忽然告我遊南溟，言祈亞相求大名。亞相書翰凌獻之，見君絕意必深知。南中紙價當日貴，隻恐貪泉成墨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