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遷論劉邦得天下:“豈非天哉,豈非天哉”
文章分類:西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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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遷論劉邦之得天下
某富翁私傢雇一司機,富翁暴斃,遺孀下嫁,司機暴富,乃喟然嘆曰:“過去是我為老板打工乎?抑老板為我打工乎?”按太史公的意思,當初竟是始皇帝在為高皇帝前驅打天下瞭。
司馬遷喜歡“談天”,尤其發議論、發感慨的時候,每每道出一個“天”字。舉例來說,《秦楚之際月表》的前言裡,司馬遷對“虞夏之興”、“湯武之王”和秦漢之一統,以及其間的異同,有一番簡括而系統的議論,最後對漢高祖之得天下,下的結語是“豈非天哉,豈非天哉”。這篇前言我想從頭到尾讀一遍,寫出自己的理解。原文不長,但因為意思多而曲折,意思與意思的關聯微妙,理解寫出來就長瞭。這裡也可以見出太史公的文章之妙。
太史公讀秦楚之際,曰:初作難,發於陳渉,虐戾滅秦,自項氏,撥亂誅暴,平定海內,卒踐帝祚,成於漢傢。五年之間,號令三嬗,自生民以來未始有受命若斯之亟也。
《史記》十表,“三代”名“世表”,“十二諸侯”、“六國”,以及“漢興以來”各表計八表,是“年表”,唯“秦楚之際”是“月表”。時間短,事情多,變化快,非月表不能表見。變化快的特征是“五年之間,號令三嬗”。史傢論長時段中的變局,每謂周秦之際最劇、最巨,而秦楚之際不過是為“漢承秦制”作過渡;但司馬遷最深的感受卻是秦楚之際的“受命之亟”,為“自生民以來未始有”,近人遇大事動言“史無前例”,司馬遷對秦楚之際有相似的感受。“號令三嬗”是指陳涉而項氏而劉邦,五年之間,“受命”號令者轉移瞭三次,從古至今(司馬遷之“今”,非今之今)哪有這樣快過,這是怎麼回事?這天下究竟怎麼瞭?司馬遷這裡提出瞭一個大問題,他後面要回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