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梁啟超,時時要廢書而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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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傑鵬,知名作傢,文學博士,網名“梁惠王”,出版有長篇歷史小說《亭長小武》和歷史傳記《文景之治》《楚漢爭霸》等。
梁啟超的政論文,是那種叫我時時要“廢書而嘆”的東西。因為讀不瞭幾行,就要停下來,遐想一陣,熱血沸騰一陣,嘆息他的文辭博敏,似乎撥開瞭心中多年的迷霧。“廢書”這種動作,司馬遷好像做過多次,大概可證明他的性情。到班固,這動作就沒有瞭,《漢書》中找不到一例。也許,測量一個人感情是否勝過理智,看他讀書時,是否會經常把書暫且扔一邊,算個至為簡便的方法。
年少時讀《少年中國說》,倒沒有多少被打動。隻是覺得他後面的韻文,瑯瑯上口,羨慕他的辭采華麗。到瞭現在,覺得寫韻文到那地步,似乎並不需要多少本事。看看古人的墓志,一直到近人如陳三立、楊樹達等,哪個不會在“志”後面來一摞有韻的“銘”呢?即便是我自己,覺得把自己關進房間,苦思冥想一陣,也並非完全辦不到。當然,他會比別人寫得快,寫得好一點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