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藝先生談草書文章之十:《懷素之狂與傳統功力》
文章分類:唐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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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劉藝
《自敘帖》中對懷素狂草的創作方法有一些說法,如許瑤的詩句:“志在新奇無定則,古瘦漓驪半無墨”,還有戴叔論的詩:“心手相師勢轉奇,詭形怪狀翻合宜。人人欲問此中妙,懷素自言初不知”。認為懷素的狂草沒有定法,在筆下之初自己也不知道會達到什麼樣的效果。這種看法有一定的道理。寫狂草如果事先算好字數和行數,甚至摺好紙,整整齊齊寫下去,恐怕不會有新奇玄妙的效果。惟其不經意,才能放得開,出現意想不到的妙趣。《自敘帖》確實沒有安排佈置的痕跡,一任自然,結果將草書的變化發揮得淋漓盡致。這也許是懷素事先沒有料到的,卻以落地鏗鏘的字跡,證實瞭許、戴等人的論斷。
但是懷素並沒有為追求新奇而無視法度。宋人評懷素草書,認為他“謹慎法度”。由《自敘帖》可見,用筆以中鋒、藏鋒為主,婉轉圓通。全篇是有數筆畫顯出側鋒行筆,可能是由於用小筆寫過粗的點畫而力不勝任之故。中鋒行筆有篆籀筆意,自合鐘、張、“二王”之風范。在快速行筆連續盤繞中能保持中鋒,可見書寫者功力的高超。寫出的線條雖骨多於肉,但仍圓滿充實,柔韌有力。在草法上,《自敘帖》結字造型都與“二王”法度相合,隻是用筆更為簡練,造型相當誇張,這是狂草有別於小草之處。戴叔倫另有詩曰:“楚僧懷素工草書,古法盡能新有餘。”說明懷素的新奇是以通曉古法為基礎的。在章法上《自敘帖》可以說沒有定則,在筆法方面則是有定則的。一概無定則,便失去瞭傳統,不可能寫出出類拔萃的狂草傑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