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《長恨歌》到《長生殿》:“失語”的楊玉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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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生前還是死後,《長恨歌》裡的楊玉環是九華帳裡的欲望對象,一個墮落但淒美的符號
《妖貓傳》隨便看看就好,別當成文學記憶。白居易是不是崇拜李白,這事值得商榷。但他基本不可能是楊貴妃“迷弟”。他固然寫瞭“春從春遊,玉樓宴罷”,可是他對安史之亂之前的那番“盛世”,沒有太多迷戀。畢竟他初登文壇,直面的便是繁華過後的瘡痍。
白居易憑什麼坐穩中國敘事詩的首席?源於他細致的觀察力和難得珍貴的共情能力。他寫《新樂府》50首,能看到那些和他不在一個階層、身份不同的人們“何曾苦樂均”。哪怕沒有超越時代的性別意識,他還是會寫《婦人苦》,悲守寡女子“有如林中竹,忽被風吹折”,寫《上陽白發人》,憐老宮女“零落年深殘此身”。相形之下,《琵琶行》反倒是歸入“詩言志”大傳統的一個普通個案,“江州司馬青衫濕”的那一刻,琵琶女是詩人的代言或自擬,和兩晉時那些閨怨詩的女主角沒什麼分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