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心微言 ‖​ 梁啟超​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思想轉變

許開軼

中國傳統文化綿延數千年，生生不息，儀態萬方。但是近代，世人對其評議卻有很大分歧，不僅西洋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觀感呈兩極狀態，既有伏爾泰、魁奈、萊佈尼茨、歌德、托爾斯泰等中國文化的推崇者，也有斯密、黑格爾、孟德斯鳩、帕森斯等人批判、蔑視中國文化。近代國人對自己的傳統文化也褒貶不一，甚至在同一位中國思想傢那裡，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態度也隨著認識的深入，形成瞭巨大反差，梁啟超就是典型代表。

19世紀末20世紀初，梁啟超是中國傳統文化犀利的批評傢。他以《新民叢報》為陣地發表瞭一系列文章，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瞭激烈地批判，號召中國之青年，“組織大軍，犧牲生命，誓翦滅此而朝食”。其還痛論瞭中國人行為方式的種種不文明表現，尖銳批評瞭中國學術文化諸門類，如說傳統哲學僅論倫常，傳統史學是帝王起居註、是相斫書，以朝廷或君主為核心和本位等。在《新大陸遊記》1904年印行)中，梁啟超歷數中國社會及文化的種種病態，認為惟有學習西方才有出路。梁啟超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批判在當時產生瞭巨大的影響，黃遵憲曾稱贊梁啟超的文章“驚心動魄，一字千金，人人筆下所無，卻為人人意中所有，雖鐵石人亦應感動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