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秀與鄧禹及群臣 論制禦功臣

作者：湘潭淵淵非本人授權，不能轉載)

帝後與功臣諸侯宴語，從容言曰：“諸卿不遭際會，自度爵祿何所至乎？”高密侯鄧禹先對日：“臣少嘗學問，可郡文學博士。”帝曰：“何言之謙乎？卿鄧氏子，老行修整，何為不掾功曹？”餘各以次對，至武，曰：“臣以武勇，可守尉督盜賊。”帝笑曰：“且勿為盜賊，自致亭長，斯可矣。”武為人嗜酒，闊達敢言，時醉在禦前百折同列，言其短長，無所避忌。帝故縱之，以為笑樂。帝雖制禦功臣，而每能回容，宥其小失。……有功，輒增邑賞，不任以吏職，故皆保其福祿，終無保譴者。

《後漢書》卷22《馬武傳》

［註釋］

鄧禹：字仲華，東漢初南陽新野人。開始隨劉秀經營黃河以北地區，後為前將軍，鎮壓各地綠林軍有功。劉秀即位後，任大司徒，封高宏侯。武：馬武，字子張，東漢初南陽湖陽人。五莽末年參加綠林起義軍，後歸順利秀，在黃河北鎮壓農民起義軍。劉秀即位後，任侍中，騎都尉，封山都侯。為劉秀擊滅地方割據勢力，因功改封楊虛侯。

［譯文］光武帝後來與功臣諸侯在酒宴上聊天，隨便問大傢說：“各位大臣，你們要不是遇上瞭這個機會的話，估計自己的爵祿官位能到現在這樣高嗎？”高密候鄧禹先回答說：“我年輕時一一，曾經做過學問，可以當郡文學博士。”光武帝說：“何必說得那麼謙虛呢？你是鄧氏子弟，品行學問都很好，怎麼會成就不瞭功名呢？”其餘的人依次回答，到馬武時，回答說：“我英勇善武，可以當尉官防守督察盜賊。”光武帝笑著說：“如果你沒有當盜賊，最多能當個亭長，那也就不錯瞭。”馬武好喝酒，為人廓達大度，敢直言，有時喝醉瞭，在皇帝面前也當眾損折同僚，說人傢的長短，沒有什麼忌諱。光武帝有意放任他，以便大傢取樂。光武帝雖然要駕馭限制功臣，卻常常曲法寬容，原諒他們小的過失。……對有功之臣，隻增加封邑賞賜，而不任以官職，所以功臣們都保住瞭自己的福祿，始終沒有被殺被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