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迅的婚姻與愛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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魯迅早期的小說中很少寫到“新女性”,因為在他此前的生活中,幾乎很少與這樣一類女性打交道。魯迅筆下的女性,給人印象最深刻的是《祝福》中的祥林嫂、《故鄉》中的豆腐西施楊二嫂、《離婚》中的愛姑、《明天》中的單四嫂子等等,她們都是以故鄉的婦女為原型。《吶喊》《彷徨》中也有幾篇描寫瞭北京知識分子傢庭裡的“太太們”,如《端午節》中方玄綽的太太,《肥皂》中的四銘太太,《幸福的傢庭》中的主婦等。這些“太太們”幾乎都不大有知識,面色是灰黃的,所關心的無非是柴米油鹽,丈夫的薪水,偶爾還會撒撒潑。他描寫起這些太太們,信手拈來,十分生動,如訓斥孩子的主婦的神態:“腰骨筆直,然而兩手插腰,怒氣沖沖的似乎豫備開始練體操。”
從羽太信子到芳子、朱安,她們都是依靠著男人的薪水過日子的主婦。許羨蘇曾指出,《幸福的傢庭》裡所描寫的床底下堆著劈柴、墻角堆著大白菜的那種局促的生活,正是魯迅與朱安在磚塔胡同生活的寫照。《傷逝》中的子君是作為新女性的形象而出現的,但正如不少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樣,在子君的身上,也分明有著朱安的影子。最初的子君是無畏的,大膽的,有著新女性的姿態,但和涓生同居後,她關心的范圍局限於每日的三餐、小油雞和一隻叫阿隨的狗,與同院官太太之間的明爭暗鬥,她的神情不再活潑,一張灰黃的臉,神色淒然,“隻知道捶著一個人的衣角”。